信末又提一句,关氏属意回老家居住,他认为不可取,希望杨妧劝关氏留在济南,他可以嘱托旧交照拂一二。

    却不提让关氏一道进京。

    想必是秦氏不愿,赵氏自然就更不乐意了。

    可杨怀宣心性好,这就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

    杨妧不想苛责大伯父,又拿起何文秀的信。

    果然,信上说何文隽上个月过世了,因为家中办丧事太过忙乱,到现在才有精力给她写信。

    又写何夫人中年丧子,悲痛难抑以至于神思恍惚,家里把跟何文隽有关的东西全锁起来了,清娘和青剑也不让随意走动。

    告诉杨妧不必回信,怕何夫人看到伤情。

    杨妧放下信,无谓地撇了撇嘴。

    她才不相信何夫人会“悲痛难抑”,她进出静深院三年,从没见过何夫人探望何文隽一次。

    而清娘原本就不在内宅走动,又怎会碍着何夫人?

    何文秀是在告诉她,让她不要打扰何家,所谓的“义女”到此为止,慢慢凉了就好。

    杨妧本也没打算攀附何家,断不断亲无关紧要。

    只是觉得遗憾,前世何文秀帮她那么多,她还不曾回报她……

    因为被静雅和张珮的事情闹得,楚贵妃费心又费神,今年菊花会的请帖便发得晚,直到八月六号才发下来。

    张家、林家和高家都没拿到请帖。

    镇国公府却意外地收到了两张,是楚贵妃特地指派方姑姑送来的,说让家里几个女孩子去玩玩。

    秦老夫人大手一挥,吩咐给姑娘们添置衣裳。

    正好衣锦坊关张转让,铺子里余下一百多匹布,张夫人舍不得赔本卖,全都让拉了回来。其中不少颜色鲜亮的杭绸、府绸和各式缎面。

    秦老夫人给杨妧她们每人送了八匹。

    张夫人心疼得几乎要滴血,却只能忍着,既然没法往娘家送,而绸布放久了颜色发黄,花色也不时兴了,真不如现在裁成衣裳穿。

    比张夫人更煎熬的是张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