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也只有楚映觉得廖十四坦诚错误,为人率直吧?

    有女官笑着来传话,溪边横波馆摆着琴瑟笙箫等乐器,又有各色颜料,请诸人随意取用,若有得意的诗作、画作可呈到御前鉴赏。

    这便意味着元煦帝和贵妃娘娘已召见完毕,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廖十四跟楚映言谈投机,约定一起写几首菊花诗。

    杨妧对诗词没兴趣,走马观花般赏过菊花后,就跟余新梅和明心兰拾级而上,走不过十五六丈,到达位于半山坡上的岁寒亭。

    自亭中往下看,菊苑景色一览无余。

    以小溪为界,左边是男宾所在,右边则是女眷的游玩之处。小溪两岸除了两座竹桥还有处游廊相连接。

    游廊旁边则是一片墨菊,老远望去,浓浓淡淡的紫色甚是显眼。

    这时有叮叮淙淙的琴声响起,悠扬婉转,是前朝古曲《临水斜阳》。

    弹琴之人技艺颇佳,将水边夕阳斜照的宁静安然刻画得丝丝入扣,少顷,琴声开始变得急促,仿佛一叶扁舟拂开荷叶,划水而来。

    杨妧凝神听了片刻,听出来是陆知海的琴声。

    陆知海幼时左手食指受过伤,按弦时角音要弱一些。

    没想到他也来了。

    陆知海做事没有担当,诗词歌赋却还算精通,长得也是人模狗样的,不知道谁会瞎了眼往陆家那个大火坑里跳。

    她能撇清陆家,这应当算是她重生以来最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吧?

    一曲罢,有人和了首《落雁平沙》,似是女眷这边弹的,接着又是男宾那边弹了首《流水》,女眷这边和了首《佩兰》。

    兰生空谷,无人自芳;苟非幽人,谁与相将?

    几首曲子下来,终于有了寻求知音的意味。

    杨妧抿唇微笑,将目光投向那片堆雪似的瑶台玉凤。

    花丛旁有两道纤细的身影,一道是粉色袄子墨绿色裙子,很显然是楚映;另外那个穿玫瑰红褙子的是廖十四。

    看来两人在寻找灵感打算吟诵白菊。

    余新梅外头看着杨妧腮边浅浅的梨涡,突然促狭般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谁看的发呆?我且问你,楚世子说的那话什么意思?别以为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