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楚家,只能在内宅里打转,出二门需得拿了对牌才行。

    如果要上街,更得先禀了老夫人,吩咐外院备车,再带上丫鬟婆子,劳师动众的。

    最初的新鲜劲儿过后,杨姮开始感到无聊,问杨妧,“你平常都干些什么,我怎么找不到事情做?”

    杨妧笑道:“可做的事情很多啊,早饭后我看着小婵描红,描半个时辰让春笑带她到花园里走动,我练字抄经。中午趁小婵睡觉,我做针线,绣点帕子、香囊或者荷包什么的,若是有客人来,可以当作见面礼,免得措手不及。这几天我在给祖母做中衣,她不是快过生辰了吗?”

    杨姮皱起眉头,“我不想练字,要不我也绣荷包吧,昨天林家七娘子送我一只香囊,我还没回礼。但是针线活儿也不能整天做,总低着头,空得头疼。”

    杨妧给她出主意,“你可以学着做膏脂或者酿酒,这会儿桃花梨花都开败了,但过几天市面上有杏子、梅子卖,让人多买些回来,如果酿得好,不但可以自己喝还能送人。”

    “可我不会酿酒,而且还要买白糖、酒曲,做不出来岂不是白花银子?”

    “所以才要学啊,学东西哪能不花银子,再说国公府每月给咱们四两银子月钱……买点杏子梅子才几个钱?”

    杨姮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娘让攒起来,你想每月四两,一年下来光月钱就有五十两,再加上姨祖母的赏赐、别人给的见面礼……这才十天,我得的东西差不多一百三四十两银子,住两年,半副嫁妆就出来了。”

    杨妧无语。

    敢情大伯母住在楚家是赚银子来了,算计得也太精明了点。

    杨妧道:“银子是靠赚,而不是攒出来的……见面礼都是第一次才给,楚家交往的人就这些,以后别指望了。这都是人情,总归要还回去的,不是咱们还就是姨祖母还。”

    “我可没东西还别人。”杨姮摸着腕间略带凉意的羊脂玉镯子,悻悻道。

    “随便,那你继续闲着无所事事吧,”杨妧不愿多说,“我去找小婵,玩了这些时候该口渴了。”

    说着与青菱拐向烟霞阁。

    杨婵并不在,只有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在给芍药花浇水。

    青菱上前问了话。

    婆子笑答:“六姑娘捉了只很大的黄蝴蝶,出了一身汗,绿荷姑娘带着回去换衣裳了。”

    杨妧莞尔浅笑。

    她觉得带小婵来京都,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楚家地方大,单是花园里就有许多好玩的去处,另外还有假山、竹桥和小溪。

    下人也多,先前一直是春笑照看着,这几日跟青菱、绿荷她们熟悉了,杨婵也愿意跟绿荷出来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