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有谁?现时,满村寨就你一个闲人!伙房缺个人做饭,你去吧!到晌午,帮主和兄弟们都是要吃饭的!”小喽啰不耐烦道。

    “噢……”乌兰答应着,走进伙房。

    她到灶台生火,见柴火没有多少了。

    昨天那面具男坐的椅子倒是不错,宽阔厚实,可以劈了当柴烧。

    她大踏步走进里间,用手掌将那椅子劈开,随后抱到伙房,一股脑扔进灶台烧了。

    她将伙房里的鸡鸭、瓜果剁碎,加了些油盐,一锅焖,居然也很香。

    到晌午,刘恪回来,见她站在伙房,一扬眉道:“你还会下厨?”

    乌兰拍拍胸口,道:“下厨有何难?怎么样,留我在村寨不错吧?”

    待刘恪进屋,发现自己常坐的椅子没了,连上面铺着的黑绫都不见了,顿时怒喝道:“谁干的?”

    乌兰道:“我干的啊。”

    “椅子去哪儿了?”刘恪沉声道。

    “当柴火烧了啊。”

    “胡闹!”

    那是老帮主生前坐过的。他从岭南出发到临安,特意将这椅子带着。那不仅仅是一把椅子,更是他对老帮主的怀念。

    他是个念旧的人。

    乌兰见他真的恼了,递了一碗她焖的杂碎给他,道:“烧了便烧了。失去的东西,横竖是回不来的,再做一个新的椅子就是了。大不了,我赔你一把椅子,保准比原来的更舒服,行吗?”

    刘恪愣了愣。

    他咂摸着她的话,执拗道:“失去的东西,一定会回来。”

    乌兰不解他是何意,但心里着实有些愧疚。她并不知道他筹划着将她做人质的事。想着,这家伙虽然将她掳来,到底是受雇于人,不是他的本意。他用假尸体,欺瞒乔家的人,也算帮她避了一祸。

    她吭哧吭哧地出了屋,满处找寻木头。

    刘恪没有理睬她。在内屋发了几封飞鸽传书,便带着兄弟们去皇陵熟悉地形去了。黄昏的时候,又下起了雨。刘恪回来,躺在床榻上翻着一本兵书,上头写着:“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许是淋了雨,刘恪觉得头有些昏沉,躺着躺着,不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