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色的帐篷,仿佛是巨大的漩涡,卷着他,瓦解他。

    怀里少女的身体,如此温软。

    温软到他想把自己揉碎了,与她混在一起。

    蛊虫爬到他心口,他的双眼渐渐变了色。

    少年的哽咽,化作了喉咙里含混不清的呻吟。

    挂着红纱帐的大床,成了繁花千树的渡口。女子的胴体,成了唯一可解他折磨的药。

    他失去了意识,他不再是刘悯,他成了被蛊虫操纵的荒原上的原始的兽。

    昏迷中的女子,一动不动。全然不知,自己此刻正遭受着什么。

    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

    帐篷外,窥视着一切的那双眼,到这一刻,才吁了口气。没有人能抵抗欲蛊的力量。

    他们有了身体之实,这下,汉廷要掀起惊涛骇浪了。

    半个时辰后,蒙汗药的效力过去,知意睁开眼。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刘悯。

    “啊——”她凄厉地叫出声来。

    她记得她在长安坡带兵偷袭西狼运饲料的战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绝不是真的。

    这是噩梦。最恐怖的噩梦。

    她一把扯下红纱帐,包裹住自己。

    刘悯身体里的蛊虫渐渐安静下来,他眼里的欲望之潮褪去,恢复清醒。

    大床上的那一抹殷红,像雪花针一样,扎他的眼。

    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