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儿子狠了吗?”

    郑唤堂转过身,一字一句。

    “玉不琢,不成器,他是男儿,是郑家的男儿,郑家的男儿每一个都是打小苦过来的,无一例外。

    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得,他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又怎么会入我爹的眼睛?”

    赵庆云颤着声道:“原来,你……”

    “我是他爹,每一棍打下去,我也咬牙切齿,我也疼。你儿子的志向是将来做大将军,大将军首先是拿刀的战士,战士就得搏命。”

    郑唤堂:“我现在对他狠一分,他将来就有一分自保的能力;我现在对他狠十分,他将来就有十分自保的能力。

    我为什么要待淮右好?因为她是我养大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小猫儿那般大就抱到了我的手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她,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八年的时间,我也养出了感情。

    其次,这孩子聪明乖巧,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乖巧就更不用说了,你心里比我还要清楚。

    更重要的一点,我待她的好,爹都看得见,爹看见了,就会更心疼淮左。”

    郑唤堂说到这里,沉默了好一会。

    “我这辈子已然这样了,我儿子不能这样,他要堂堂正正,要建功立业,要撑起整个郑家。”

    这一句话实实在在戳到了赵庆云的心上。

    她其实就盼着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荫子封妻,一生显贵,这是她八年来,最大的不

    甘不愿。

    “淮右最多再养三年,爹就打算把她远嫁,人先过去,及笄后再成亲,只是人家不太好找,爹这些年一直在相看。”

    郑唤堂:“至于明月的以后,爹没有和我说起过,但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话当真?”

    “你与我夫妻多年,何曾见过我说一句大话,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一个字都不会同你说的。”

    昏暗的房间里,赵庆云看不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可心里的喜悦却是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

    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