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可没有哪个叔父要杀自己的亲侄儿的。”

    赵亦时头微微低下,一字一句:“叔父,你说是不是?”

    赵彦晋脸色变了几变,腿一拐,翻了个身,把背对着人。

    “十年前的事,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太子请回吧。”

    如此无礼,赵亦时的面色却依旧平静,似是提醒一般问道:

    “先帝把你困在这里,是为父子情;陛下供你好吃好喝,不动你半分,是为兄弟情;

    只是将来到了本太子这里呢,该是什么情呢?是顾念叔父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的恩情吗?”

    赵彦晋的后背微微一僵,冷笑道:“要坐上那个位置,就是各凭本事,太子也要体谅啊。”

    “叔父不常在京中,对侄儿的性子不大了解,我这人心很小,素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有三分,报五分;仇有五分,报十分。”

    赵亦时轻轻笑了。

    “我拿叔父你是没法子,谁让先帝和陛下护着呢,但这世上还有一句老话叫……父债子还。”

    赵彦晋一个翻身,从竹

    榻上跳坐起来,怒喝道:“赵亦时,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叔父难道还不明白吗?”

    赵亦时弯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口气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我想报仇啊!要从哪个开始呢?亦显弟弟如何?”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赵亦时的口气一下子狂妄起来。

    “到时候这天下都是我的,谁能拦我?杀死一个赵亦显,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你……你……”

    赵彦晋死死的咬着牙关,整个人如同被关进笼中的困兽,挣脱不得,连嘶喊都显得力不从心,只能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