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请随小的来。”

    “汪公公,皇陵就这一处房舍吗,怎么这么简陋?”

    “三爷怕不知道,守皇陵的人,不是犯了错,就是身有罪孽的人,哪里还配住什么好房子。”

    怀仁有什么罪,不就是人比皇帝长得好点,脑袋聪明点,行事能干点。

    谢知非看着四周的房舍,心里很不是滋味,沉默了一路。

    “三爷,前头到了。”

    是一间普通的院子,黄昏将至,院子里却还没有掌灯,那人安静地站在屋檐下,与昏暗融为一体。

    赵亦时此刻也看到了谢知非,心中似有一声惊雷。

    “你头发怎么白了?”

    来的路上谢知非就想好了借口,“爹和老祖宗接二连三的去了,我这心里头……”

    “谢承宇!”

    赵亦时不等他说完,上前一步,“有我在,你要担心什么?”

    “我……”

    “且不说你爹,只说你我这么些年的情分,难道我会对谢家,对你坐视不管?”

    赵亦时口气不善。

    “你给我把心稳稳的收回去,好好做着你的谢三爷,我说过的,有我好的一日,就有你谢家好的一日,储君也无戏言。”

    这话,说得谢知非心头发酸。

    有一说一。

    怀仁这人看着谦谦君子,其实暗下也有雷霆手段,但对他和明亭,却从来都是明里暗里的护着。

    只是短短数日,已是他半世人生,他再也生不出雄心壮志去谋求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了。

    谢知非衣裳一撩,单膝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