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明亭也罢,蔡四也罢,说到底是孙儿仗着皇爷爷的宠爱,大胆行事,最该受责罚的也是孙儿,请陛下饶过他们。”

    “滚出去!”

    皇帝一拍床沿,声音突然暴怒。

    赵亦时抹了一把泪,躬身退出去,在外殿的门槛前,又屈膝跪下。

    严如贤匆匆看他一眼,忙进到里殿服侍。

    皇帝脸上怒气尤在,一双虎目狠狠的盯着那道门槛,眼中暗流涌动。

    严如贤硬着头皮上前道:“陛下,夜了,歇着吧!”

    皇帝冷哼一声。

    严如贤把冷茶倒掉,往茶盅里添了些温水,“陛下润润嗓,别气坏了身子。”

    皇帝突然伸手,冲门槛那头用力点了几下。

    “朕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人,其心可诛!”

    严如贤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可不是其心可诛,专挑着陛下您的七寸去了。

    先帝在时,对结发的先皇后最为敬重,先皇后一去,先帝悲痛欲绝,连着七天没上朝。

    陛下承得大位,诸事都效仿先帝,后宫女子再多,也绝不冷落皇后,初一、十五始终歇在皇后殿中。

    早年,皇后的娘家也犯过些错,陛下更是以一已之力保下来。

    太孙这一番话是在提醒陛下,太子这也是在效仿您。

    “去把蔡四叫来。”

    严如贤忙回神:“是!”

    ……

    蔡四整整衣衫,跟在严如贤的身后进到了内殿。

    他不敢多瞧,走到榻前跪地行礼,“臣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