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看看自家爷,犹豫了片刻:“还没有。”

    晏三合起身,“不言,陪我去外头走走。”

    李不言:“好!”

    晏三合经过裴笑身边的时候略微站了片刻,冷冷开口。

    “裴明亭,脸皮这种东西,在闺中有用,在狱里没用;

    在顺境中有用,在逆境中没用;

    在千金小姐身上有用,在一个犯人身上没用。”

    裴笑抬头看着晏三合,眼中的血色一点一点涌上来。等门一关,血色终于变成了泪,滚滚而落。

    谢知非伸手按在裴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

    裴笑别过脸,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我只防着她们在里面会不会受欺负,却没料到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熬一熬?”

    谢知非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就是为了能让季家人早***。

    结果倒好,他们没放弃,她却放弃了!

    李不言和晏三合说得半个字都没有错,还枉费他们这两个多月吃的苦,受的罪。

    “把眼泪收收,这会还不到哭的时候,给那两个神婆瞧见了,又得笑话。”

    谢知非又拍几下裴笑的肩,目光一转,看向丁一。

    丁一扑通跪地道:“爷,小的撒了谎,是大爷担心爷的身体,命小的这里等着爷。”

    “我料到了,你起来回话。”

    谢知非:“季伯被上了什么刑?人受不受得住?”

    丁一爬起来,“前前后后挨了五十记板子,裴太医花了些银子,进去瞧了他一次,伤得不算重。”

    谢知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御史和北司那头,还是看在皇太孙的面儿上,手下留了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