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站出来,两人又往茶坊去。

    说起喝茶,李不言一肚子牢骚要发。

    茶坊里谈论陆时的人很多,但个个都把他夸得跟朵花似的。

    要不是事先知道这人的所作所为,她都有种错觉,这陆土鸡真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清官一枚。

    “再听别人这么夸他,我就要吐了,太恶心。”

    晏三合神情平淡,“现在有多恶心,到时候扒皮就有多爽。”

    “那我忍了!”

    ……

    李不言不用忍。

    因为今天茶坊里谈的都是另一个人——谢道之的幺儿,纨绔子弟谢三爷。

    “听说了没有,谢三高升了,总指挥使啊。”

    “他才多大啊,没这个资历吧!”

    “还不是仗着他那个有权有势的爹吗?”

    “官做得再大有什么用,短命鬼活不长的。”

    “要活那么长干什么呢,像他那样的人,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金浆玉液,睡的娇滴滴的花魁,都享受够了。”

    “就是哪像我们平头百姓,没事只能摸两把自家坑上的娘们,没滋没味儿。”

    “哈哈哈……”

    哄笑声中,李不言把唇凑到晏三合的耳边,“昨天他们匆匆忙忙的走,应该就是为这事儿吧。”

    晏三合点点头,手指沾了一点茶渍,在桌上写了一个“孙”。

    谢三爷的高升,十有八九是这人的手笔。

    至于用意,自然是趁着汉王不在京中,把自己布下的棋子往上提一提,毕竟皇帝年纪不小了。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