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一百八十具尸体,不多一具,不少一具,那么冒充她的那具尸体,到底是谁?

    这人从哪里来?

    谢知非看着夜色中的晏三合,只觉得心跳又噗通噗通跳得飞快起来。

    他撑不住,把手落在晏三合的肩上。

    “晏三合,你真要扶我一把,这地儿鬼气森森的,吓得我腿都软了,站不住。”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带着一点纨绔不正经。

    好像这只手不是因为站不住,落在晏三合的肩上,而是故意想轻薄她一下。

    晏三合却默默把脚往他那边挪了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伸手。”

    “干嘛?”

    谢知非把手伸过去,掌心多出一颗黑乌乌的东西。

    “含嘴里。”

    “什么东西?”

    “毒药。”

    谢知非二话不说,往嘴里一扔。

    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嘴里散开,压住了酒的苦涩,还有胸闷心悸的不适。

    “心脏不好的人,深更半夜少往坟地儿跑。”

    晏三合看着那张白成纸的俊脸,板着脸教训,“是嫌自个命太长吗?”

    她怎么知道我心脏不好?

    一定是裴明亭告诉她的。

    但是她不问,裴明亭又怎么会告诉她?

    忽的,谢知非刚刚喝酒时涌上来的那点自怜自艾,一下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