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吓得手一缩,忙不迭的去看晏三合。

    “坐!”

    晏三合手指着边上的椅子,“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胡勇看着银子咽了口口水,硬生生挤出笑,“不坐了,贵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些年,老太太给你们家捎过年礼,给过银子吗?”

    这话应该是戳到了胡勇的痛处。

    “从前倒是有的,什么缎子啊,人参啊,银子啊,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啥都没有了!”

    “这几年,是哪几年?”

    “就……近小十年吧!”

    晏三合一惊。

    “那么也就是说,前四十年,老太太一直往家里贴补东西?”

    “这不应该吗!”

    胡勇拍拍胸脯,一脸理所当然,“我们可都是她嫡嫡亲的侄儿,一条藤上下来的。”

    晏三合皱眉:“听说你们家从前是打渔的,如今进了县城,靠什么为生?”

    “靠我姑母啊!”

    “所有人都不干活?”

    “干什么活,她老人家手指缝里露一点出来,足够我们一大家子一年的嚼用。”

    你个不要脸的!

    三爷我听了都犯恶心!

    这一回,谢知非比裴大人还想骂娘!

    晏三合也犯恶心,也想骂娘,但更多的她替老太太不值。

    一个女人在深宅大院里苦苦挣扎,到头来便宜了这么一帮混账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