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翻到一半的白眼,顿时卡住。

    安静几秒后,他把酒杯一扣,蹭的站起来,一只脚踩着凳子,一只手指着谢知非的鼻子。

    “谢五十,你不让我听小曲,我也就忍了,你让我扒我外祖母的坟,爷我忍不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谢知非:“……”

    要不还是不扒了吧,起码死的不会是他!

    “行了,坐下,好好说话。”

    谢知非推开快戳到鼻子的手,“我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是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你舅舅只是被罢了官,皇帝到底还留了几分薄面的,但那一位似乎不会善罢甘休。”

    谢知非把手伸到茶盅里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汉王”。

    裴笑看到那两个字,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

    当今皇帝膝下有两个嫡子,一位是太子,一位是汉王,这两人明明是亲兄弟,却为了一个皇位你死我活地争了二十几年,

    自家舅舅在户部做郎中,主管漕运、仓储这一块,算是个肥差。

    而户部素来由太子掌管,舅舅自然而然也就归了太子一党。

    裴笑咬咬牙,“他想怎样?”

    “他想痛打落水狗。”

    谢知非一把揪过裴笑的衣襟,唇贴着他耳朵道:

    “听说御史台要参季大人一个贪腐,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连家都得抄了。”

    “那帮狗逼的,风往哪头吹,他们狗头就往哪边倒。”

    裴笑怒得心头一颤,脑子也跟着一颤。

    “对了,这事跟扒我外祖母的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