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之有一瞬间的怔愣,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晏三合嘴里说出来的。

    “两个时辰,足够你问清楚老太太当年的事情,并做出决定。”

    晏三合低咳一声,“两个时辰后,我会离开谢府,时间不多,你抓紧。”

    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在谢道之的心头蔓延开来。

    当年的圆房办得极为潦草,若不是晏三合拿出合婚庚帖,他根本不知道母亲原来是继室。

    二人被赶出晏府,母亲除了哭以外,什么都没对他说,更别提休书不休书?

    他冷笑一声,甩手进了书房。

    谢总管忙不迭的跟进去,但谢而立却看着晏三合没有动。

    这人半个字不提晏行的过错,只把利弊摆在台面上,用一招以退为进,逼父亲做出选择。

    真是冷静啊!

    冷静吗?

    晏三合心里早就已经沸腾的不像样子。

    她心说,祖父你活过来吧,活过来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是谢道之胡诌的。

    你怎么能那样对他们母子呢?

    你的风骨呢?

    你的清高呢?

    你引以为傲的不与世人同流合污呢?

    统统都是假像吗?

    晏三合闭上眼,她第一次觉得京城冰寒的夜是那么的冷,冷得她连牙齿都在打颤。

    ……

    谢道之的书房,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死寂。

    谢道之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人生进不得,退不得,怎么做都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