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先生曾与我说过,瘦金书与工笔花鸟画的用笔方法契合,瘦金书写得好,画自然也好,可见姑娘的画,也是极好的。”

    难怪自己习唐之未的字如此轻松,原来是有了绘画的基础。

    由此可见,那人也是位书画全才。

    一位书画全才的女子,又曾经是那样高的身份,最后沦落风尘,晏三合心里说不出的惋惜。

    “姑娘?”

    “姑娘?”

    “晏姑娘?”

    “啊……”

    晏三合倏地回神:“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姑娘年纪轻轻,为什么抄佛经?”

    “闲来无事。”

    一个人想不想与你聊天,从她回答问题的长短就看出来。

    谢二爷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会察言观色,晏三合虽然不把人冷着,但惜字如金,自己再闲扯下去就讨人厌了。

    “时辰不早,姑娘早些歇着,我明儿再来。”

    “不必。”

    谢不惑本来不过是随口一说,按常理,得到的回答也应该是随口一答,却不曾想晏三合半点情面都不曾留,断然拒绝。

    谢不惑心里的那根反骨一下子被激起来。

    “是因为我是庶出吗?所以姑娘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半句?”

    晏三合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想不明白这事他怎么也能扯到嫡出、庶出上头来。

    “嫡出、庶出在我这里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我和你熟,还是不熟;我认你这个人,还是不认你这个人。”

    谢不惑面色冷寂,“姑娘认我这个人吗?”

    “这话二爷该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