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头一回遇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好奇死了,走到谢知非身后低声问。

    “三爷,快说说这花魁怎么选?”

    谢知非扭头看她一眼,没搭理。

    桌上两个人,偏偏来问他,都解释过多少遍了,这地儿他不常来,来也是逢场作戏。

    耳朵聋了?

    “三个回合。第一个回合比舞,第二个回合比琴,第三个回合比诗词。”

    小裴爷出娘胎都没那么好的耐心,就因为那一句“谢谢”,连带着他看李不言都顺眼许多。

    “教坊司所有的客人,人手一票,谁的票多,谁就是花魁。”

    “花魁选出来以后呢?”

    “那就轮到花魁选客人。”

    李不言越发的好奇,“花魁选客人,要怎么选?”

    小裴爷:“所有客人公平竞争,不谈银黄之物,不谈位高权重,只谈花前月下。”

    李不言:“怎么个花前月下法?”

    “斗诗。”

    小裴爷一说到这两个字就觉得牙酸。

    娘的,怎么也不斗个金刚经什么的,那这四九城还有谁是他小裴爷的对手。

    “谁的诗入了花魁的眼,花魁就会引谁入屋,那屋可不是一般的屋,是建在水中的,坐船才能过去。”

    “好家伙,在水中春宵一度啊。”

    李不言脸上那个感叹啊,“啧,玩得可真够雅的。”

    “还有更雅的呢。”

    小裴爷:“两人进了水屋,先品茶,聊聊诗词歌赋,谈谈人生梦想,花魁如果对客人不满意,这个时候就可以端茶送客。”

    “那一定是客人长得跟猪头似的,实在倒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