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

    “不言,我不喜欢那个老祖宗。”

    “谁喜欢啊!”

    李不言撇撇嘴,“成精的老妇人,面上笑得一脸慈祥,心思比肚子里的肠子还九曲十八弯呢,比那吴氏厉害多了。”

    “吴氏?”晏三合低低重复了一遍。

    “吴氏也是个奇葩。”

    李不言哼哼:“谢三爷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娘,又蠢又不自知,偏偏生出来的儿子、女儿都还不错,简直基因突变。”

    “基因?”

    “我娘说就是遗传。”

    李不言打了个哈欠,“你刚刚那一招使得真好,恶心别人,总比恶心咱们自己强,三爷也拿你没辙。”

    晏三合呼出一口淡淡的气,没有说话。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吴氏那回设的鸿门宴,跟那杜依云一唱一和的寒碜你,还诬陷你推杜依云,气得我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都什么玩意儿。”

    李不言越说越小声,最后的声音都含在了喉咙里。

    “三合,谢家那地儿咱们少去,去一次,倒霉一次,总觉得那地儿不太吉利……”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晏三合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

    ……

    这一觉,所有人都睡得昏天黑地。

    醒来,已经是翌日清晨。

    今儿个说好去国子监见一见博士凉庞德,谁都不敢耽搁,早饭吃得格外利索。

    唯独小裴爷,一碗粥喝了半天,还有大半碗。

    谢知非知道他在忧心啥,冲晏三合一扬下巴,“明亭今儿衙门里有事,

    就别让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