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到,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巡逻的侍卫又换一岗。

    诵经一夜,僧人们也累得够呛,与小裴大人打过招呼后,排着队浩浩荡荡离去。

    裴笑走到废墟旁,用脚碰碰谢知非的。

    “生生守一夜,咱们也该回去了,天皇老子怪罪下来,咱们都有话说。”

    谢知非一夜没闭眼,眼睛都熬红了,“怀仁出来了没有?”

    裴笑捂嘴打了个哈欠,“他要出来,黄芪能不来报讯?”

    那就还在宫里呆着;

    那就意味着,新帝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彻查郑家的案子。

    谢知非长长吁出口气。

    一夜枯坐,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是郑淮左。

    一个是谢三爷。

    郑淮左盼着郑家的案子,有水落石出,告慰亡灵的一天。

    谢三爷则盼着这案子不要再翻出来了,翻出来就意味着晏三合的身份瞒不住。

    前太子的遗孤——他和唐见溪便是拼了身家性命,也护不住啊。

    这时,裴笑忽然结巴起来,“她,她,她们来了。”

    谢知非转身一看,正是晏三合和李不言。

    晏三合独自一人走过来,目光冷嗖嗖地看了裴笑一眼,“小裴爷,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三爷说。”

    嫌我碍事了呗。

    裴笑抬腿就走。

    走几步,发现前面的墙边,倚着一个李不言,他赶紧脚步一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李不言又摇摇头,嘴角无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