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命有些错愕,但他很快又摇头。

    “不对。”

    他第一次反驳云见月,云见月却笑的眉眼弯弯:“怎么不对?”

    司无命:“我杀他们,便和他们一样,我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用圣子的身份绑架他,囚禁他,用道德将他束之高阁,让他永远无法挣脱枷锁,让他成为火架上的一个献祭品。

    他如果用强大的异于常人的力量,将这些人杀光屠戮,便也就成了这些人。

    一个用至高的道德捆绑,一个用强大的非人力量,本质上都是用强权去剥夺弱小者的生命。

    这世上生灵的性命,应当遵循自然法度,而非某种强权,不论这种强权以怎样的外表作为伪装去剥夺。

    说罢,司无命愣住。

    云见月笑着抬手想揉司无命的脑袋,却发现这厮长得太高:“低头。”

    司无命乖乖低头,将自己脑袋往云见月手上凑。

    揉了一把逼王的脑袋,云见月轻笑:“不错嘛,逼王现在觉悟很高。”

    她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说司无命乖乖把脑袋凑过来的觉悟高,还是刚才司无命的那些想法觉悟高。

    司无命半蹲着身子,仰着头看着云见月。

    神明仰望着他的神明。

    “道法自然,法则公正。”

    云见月继续抚摸司无命的头,似乎在鼓励司无命继续说下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

    圣人也是没有仁爱的,也同样像刍狗那样对待百姓,任凭人们自作自息。

    当司无命话音落下之时,天边浮现一缕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