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看得懂最新的外国医学杂志。

    “……有个人?为什么你提到她就很难过?”张南姝打量她。

    她很敏锐看得出旁人情绪。

    颜楚筠有些意外,还以为千金小姐最不会关心旁人的喜怒哀乐。

    “我发现,人像一棵树。”颜楚筠没有敷衍她,很认真同她解释,“树干看得见,根须瞧不清。”

    “瞧不清的地方,让你难受了?”

    “是的。瞧不清的地方,可能藏匿着阴暗与恶毒。”颜楚筠道,“我以为,她是树干的模样。”

    “可人与人交往,需得交心,是根须要勾连,而不仅仅是树干依偎,对吗?”张南姝说。

    颜楚筠很惊讶,也很惊喜:“你理解了我的意思!”

    “你也没什么深奥意思,就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南姝白了她一眼。

    颜楚筠笑。

    她又问张南姝,为什么景、张两家突然安排“质子”。

    “……我爹爹一直想跟景家和平相处。两家都想打过长江,占领对方的地盘,但两家都知道时机不对。

    江南江北最好是各自发展,现阶段彼此和睦,才是最有利的。你知道东北有势力起头,云南又有了大军阀。

    内有新军,外有列强,张家和景家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上次景帅的一批军火,在天津出事,这就是苗头。”张南姝说。

    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颜楚筠:“你懂得好多。”

    “我小时候,爹爹召集将领开会,怀里抱着我哄睡。我三岁之前谁抱都哭,只能我爹爹抱。”张南姝说。

    颜楚筠:“他对你很好。”

    “是的。”张南姝道。

    她生病的时候,情绪低落,会抱怨她父亲几句。

    旁人都知道张帅的女儿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