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筠不笑,面无表情看着这位父亲。

    她和他,曾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她见过他的次数寥寥无几。

    他大概从来没把她当过女儿。

    现在这么急切,自然也不是关心她赔不赔钱,而是仅仅想要她的钱。

    他这么着急用钱,肯定是为了颜絮芳。

    “你……”颜二老爷出手,被白霜挡了回来,无比错愕。

    颜楚筠眸色漆黑,似寒潭冰冷,静静盯着他:“阿爸,说起钱,姜家给我的聘礼,你可是一分都没给我做陪嫁。”

    颜二老爷心中发狠:“你有陪嫁!”

    “那是祖父留给我的。”颜楚筠道,“我应得的,你最好还是给我,否则……”

    她顿了顿,拖长一点声音,“你大概不会得安宁。”

    等我先一个个收拾了,再腾出手去收拾你。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你竟敢威胁我?”他大怒。

    颜楚筠:“你的外室女要做督军夫人的儿媳妇;你的亲生嫡女,已经是督军夫人的义女。

    阿爸,我劝你醒一醒脑子。你再敢这么大呼小叫,我会叫人打断你的腿。”

    颜二老爷一惊,站在那里,倏然遍体生寒。

    颜楚筠不再看他,而是喊了桑枝:“送客吧。”

    颜二老爷走了。

    他越想越不甘心,拐到姜家大太太跟前,告颜楚筠的状,说她花了一万银元,要赔得掉裤子。

    大太太也震惊。

    送走了亲家,大太太去告诉老太太:“姆妈,我就说您不该给颜楚筠钱。她全部糟蹋了!”

    老太太抱着猫,一下下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给她了,就是她的。她拿去打水漂,只要她愿意听这个响儿,也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