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笔钱拿了,替老太太报仇就显得不够纯粹。目的也被污染了。但我不在乎。我就是不能把钱给他们。”颜楚筠说。

    景寒之笑。

    他搂紧她,很欣慰:“珠珠儿真厉害,手段不错。”

    又说,“也不心软了。报仇就是应该付出代价。钱是姜知衡最大的代价,你做得很好。”

    又说,“为什么钱就不纯粹了?珠珠儿,钱是世上最纯粹的东西,它会直面人的灵魂。”

    任何人的灵魂,在金钱面前都是赤裸裸、无遮掩的。

    世人说钱臭。

    景寒之觉得,钱是最香的,它理应受到顶礼膜拜。

    颜楚筠往他怀里钻,又说他:“你的确是个俗人。”

    他太俗,让颜楚筠在他面前感觉很好,至少他总给她托底,不让她坠入深渊。

    她的脚,总是虚浮的。在他面前,她才能踩到实处。

    “珠珠儿,我还给你带了一样礼。”景寒之说。

    他爬起来,去军装的口袋里翻。

    半晌,他翻出来一个小盒子,像个首饰盒。

    他打开,里面却是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羊皮纸。

    “这是什么?”颜楚筠走过来瞧。

    “这是世界舆图。”

    景寒之把羊皮纸摊开,给颜楚筠瞧。

    他细细告诉她:“这里是伦敦,柔贞念书的地方;这里是南洋;这里是广城……”

    他说得很慢。

    然后又画了个极小范围,只给她看,“这就是宜城。”

    “这里吗?”颜楚筠的手指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