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似炖了一锅粥。

    她知道盛远山有点喜欢她。他送她珍珠的时候,便有一点轻微的察觉。只是不怎么敢相信,怕自己多心。

    景寒之大大咧咧将它嚷出来。

    颜楚筠不得不信。

    上次青帮刺客那件事,她也找机会,明确拒绝了盛远山,斩断他希望。

    舅舅傲气,又世故,颜楚筠以为就这样了。

    毕竟,他们俩毫无感情基础,就是两个相熟的男女。

    舅舅今日种种行为,颜楚筠极其惊讶,又费解。

    “他怎么了?”

    “他为什么哭?我刚受伤的时候,他都没哭。现在我都快好了。”

    在军医院,景寒之脸色难看极了,隐约是要落泪,舅舅表现得挺平静。

    颜楚筠觉得舅舅有点恼火,却不是很悲伤。

    今天,他的伤感,简直浓烈得化不开,以至于他当着颜楚筠的面哭了。

    ——颜楚筠是被景寒之的未婚妻刺伤的,景寒之都没哭,舅舅哭什么?

    鸡鸣时分,颜楚筠头疼,肩膀伤口也隐隐作痛,很想睡一会儿。

    她劝自己别多想。

    若真有疑问,下次机会适合,当面问舅舅。

    况且,情绪作祟,舅舅未必是因为她这个伤哭的。

    想法虽好,脑子自有主张,颜楚筠愣是睡不着。

    黎明时,合眼打了个小盹儿,天亮了。

    鸡鸣犬吠,有了声响,原本就只是小睡的她醒了过来。

    景寒之早起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