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饱喝足,不想要了,才会问母亲是否需要。

    颜楚筠复盘整个教育过程,觉得自己很少纵容他,每次都教育了。

    可能因为他是颜楚筠的独子,他心里知道自己是母亲的唯一,母亲深爱他,很有底气和她杠。

    也可能因为颜楚筠性格温柔恬静,没什么震慑力,人性天生就懂如何“欺软怕硬”。

    她儿子薄凉而自私,像极了姜雍齐,一点也没遗传到她的品性。

    有些性格,骨子里带来的,教不好也扭不转。

    颜楚筠一边吃着罐头,一边走神想到了这件事,神色黯淡。

    旁边坐着的盛远山,却突然伸手,轻轻撩拨她垂在脸侧的头发。

    颜楚筠立马回神。

    盛远山将她的头发,掖到耳后,手却很自然,往下稍微落几分,轻轻柔柔抚上她面颊。

    颜楚筠震惊,满眸惊愕看向他。

    盛远山的肌肤,不同于景寒之的滚烫,他的掌心微凉,似把窗外的寒冬,带到了室内。

    他的拇指,在她面颊轻轻剐蹭了一下。

    长期握枪,手指肌肤粗粝,带着一点磨砂般的触感。

    颜楚筠不由自主颤抖了下。

    她太过于震惊。

    除了惊,她几乎没生出其他情绪。

    盛远山的手,并非一触即收。他仍轻柔包裹着她面颊,问她:“珠珠儿,你疼不疼?”

    颜楚筠:“还、还好。”

    肩头的伤,已经在愈合;胳膊上的伤口,也恢复得挺好。

    她不怎么疼了。

    盛远山问完这句话,白玉面庞慢慢笼罩了一层如水般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