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略有三分姿色,并无高尚灵魂。她的灵魂,带着世俗气,庸俗又恶毒。

    就像盛远山下意识觉得,颜楚筠像珍珠纯洁那样,颜楚筠也觉得盛远山会看破皮囊,侦查一个人的灵魂。

    她的灵魂,经不起探究。

    故而盛远山高看她一眼,她很惶恐。

    “舅舅,我……”

    “你叫我舅舅,我总感觉离你很远。”盛远山打断她,“叫我的名字,行吗?”

    颜楚筠低垂着视线。

    她的眸光,落在掌心捧着的小暖炉上。

    掐丝珐琅暖炉,小巧精致,让她手背肌肤看上去白得透明,似雪,能被暖炉融化般。

    颜楚筠抬起脸,看向盛远山的眼睛,笃定告诉他:“抱歉,我不能。”

    盛远山黢黑眸光黯淡了下去,一瞬间深不可测。

    “为何?”

    “我告诉过舅舅,我不打算离婚。”颜楚筠说。

    盛远山:“我没有叫你离婚。珠珠儿,我不热衷于世俗最普通的享乐,我不是个俗人。”

    “可我是。”颜楚筠道,“舅舅,我只是个俗人。你远远看着我,会很想怜惜。若容许你走得太近,你会觉得我臭不可闻。”

    盛远山微愣,继而无奈笑了笑:“你很自卑,是吗?我让你自卑了?”

    颜楚筠沉默着。

    她一瞬间想起了景寒之。

    她在景寒之身边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如此不堪。自己和他厮混,有他兜底,不至于那么差劲。

    她不会自卑。去喝劣质的酒、吃臭鱼,寻找最下等的快乐。

    不管她什么身份,她都很自在。

    可盛远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