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的时候,也就那么漫不经心。

    长枪扎入景寒之的胳膊,景督军正好看到了。

    他吓一跳,觉得夫人回家要骂死他。

    景寒之只是接过副官的短刀,把长枪的柄给削了,淡定自若说:“不要拔了,拔出来就会流更多的血。你们这些莽夫!”

    景督军既心疼,又恨不能当场再削他一顿。

    再往前,七八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接骨的军医说:“少爷忍着点,疼就哭。”

    景寒之说:“我没那么多眼泪,留着吧。等你死的时候我再哭。”

    夫人之前还心疼儿子,听到这话要揍他,被督军按住了。

    再往前呢?

    四五岁的时候,有点什么事的确会哭。

    那时候盛远山时常带着他。

    每次他哭,盛远山就说:“再哭一会儿,哭好了找我。”

    他立马就擦了眼泪:“我不哭了舅舅,我哭好了。”

    一转眼,儿子满了二十六了,突然又哭得像个孩子。

    景督军心里酸酸的:“真没事。军医就是那么一说,人不会轻易就死了的。”

    景寒之哭得气竭。

    他一边哭,一边握紧了子弹:“她得多疼啊!”

    景督军:“……”

    盛远山站在旁边,终于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

    他说:“阿之,别哭了,她往后都是好日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应得的。”

    颜楚筠受伤住院,封锁消息,只督军府几个人知道;军医院那边,也是严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