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凛冽,吹落梧桐最后一枚粗黄树叶时,轻寒初降,冬天来了。

    初冬来临时,长江边上两省交汇之地,一股土匪悄然壮大,袭击了驻军。这是开端。

    土匪背后,有小军头叛变,再次兴风作浪。

    事情不大不小,约莫几万人的战事,督军派了景寒之去平息。

    军务来得急,景寒之没顾上和颜楚筠道别,只吩咐身边的暗哨传信给颜楚筠。

    “少帅说,恐怕赶不回来过年。叫大小姐常去督军府走动,替他孝顺夫人,陪着夫人过年。”

    也是劝颜楚筠别闷在家里。

    总不出门,几件小情绪堆积成了大悲伤,人又阴沉沉的。

    颜楚筠听了他的口信,去了督军府。

    秋粮入库,农户到了闲时,夫人却是很多事忙。

    颜楚筠去的时候,瞧见几个大管事都在,打算默默退出来,夫人喊了她。

    “珠珠儿,等会儿再走。”夫人揉按太阳穴。

    颜楚筠走近:“姆妈,您是头疼吗?”

    “昨晚没怎么睡安稳,一直虚浮着,早起头疼到现在。”夫人说。

    颜楚筠:“我听您揉揉。”

    夫人合眼,任由颜楚筠轻轻替她揉按头皮后颈与太阳穴,吩咐大管事:“继续说。”

    大管事都是人精,没有露出半分异样:“……去年七月份,这个账目就对不上。若不是年底我亲自查一遍,都没发现这么大的漏洞。”

    夫人一边享受颜楚筠的揉按,眼睛没睁开,一边问大管事:“应该是誊抄账本出了错,我还是很相信刘邕的。”

    大管事立马说:“只两百大洋的差距,刘管事的确没必要贪墨这点钱。”

    “账本先留在这里,刘邕继续叫他做事。一旦他真的贪墨,我会处置。”夫人说,“用人不疑,没有实证,不能停他的差事,年底正忙。”

    事情说完,夫人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中间空闲了半个小时,厨房送了燕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