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景家一声,又没什么关系。”张南姝道。

    张知:“七贝勒会知道,政府其他人也会知道,全国都会知道。到时候景家非要逼咱们交回少帅,否则就出兵,咱们又如何应对?”

    “往后景家知道了,你就可以应对了?”

    “冬日急需棉袄,没有会冻死人,到了春夏就用不着了。时间不对,有些事就不能做。”张知说。

    往后是往后的对策,现在又是现在的对策。

    景家一旦知道了,他们也许会考虑张帅的病情,立马出兵;等张家安定下来,景家也会顾虑更多,未必就敢如此强势。

    还有七贝勒和保皇党,以及支持保皇党的人,他们也会上来分一杯羹。

    寒冬腊月,棉袄必须裹紧了,不能透半点风。

    “二哥,我们和景家是结盟的啊,为什么你们就是不信任景家?”张南姝问。

    张知:“一山不容二虎,景家和我们才是敌对。结盟只是一种策略,内忧外患的时候,我们先处理其他人。能踩张家,景家第一个会动手。”

    张南姝沉默中,逐渐感受到了一点悲凉。

    立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她没学会圆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张南姝做不来。

    她宁愿颜楚筠和景寒之跟她反目,宁愿夫人从未善待过她。这样,她不用在夹缝里痛苦,两边不是人、两边不落好。

    “你是大人了,南姝。过日子,不是过家家。”张知说。

    张南姝:“让夫人和盛远山来。不管怎么说,叫母亲见一见她儿子。如果夫人因此病了拖垮身体,我此生都在愧疚里。”

    张知:“跟你白说了……”

    “跟你才是白说了。二哥,你要一个无情无义的妹妹做什么?现在我能背叛景家,将来也会捅死你。”张南姝道。

    张知:“……”

    “派人去宜城,私下里沟通。你可以的,威逼利诱,尽量把事情做好。接了夫人和盛远山来。”张南姝说,

    张知沉默。

    张南姝:“我知道现在很艰难,可已经到了绝境,此事未必不是转机。你不知道江南多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