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希望颜楚筠别像她,怎么可能?

    颜楚筠只能是第二个她,颜楚筠就是她的接替人。

    除非她能改变,她可以适当去信任她的儿子,把自己这些年牢牢抓住的东西松开。

    她可以幻想,她站在黄河边上,面前有一条属于她的船,她再也不会被汹涌的黄河水吞没。

    她敢这样想吗?

    夫人用力闭了闭眼,心潮起伏极大,耳边嗡嗡的。

    景寒之的话,像滚雷般,在她的心上劈出了一条深深缝隙。她在这个缝隙里,感受从未有过的念头。

    震惊、害怕,却又有点隐约的兴奋。

    夫人用力按住胸口。

    她起身去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

    景寒之给夫人酝酿的风暴,尚未停息,城里仍在讨论着颜楚筠的归来。

    和前几日相比,现在的声浪完全不一样。

    每个人都盼她回来。

    她必定是万众瞩目、光芒万丈回到宜城。

    景斐妍气得在房子里摔东西。

    七贝勒还躲在她的内宅,问她怎么回事。

    景斐妍就把这次的事,都说给了他听。

    “你不是请了高僧?高僧的话,应该很有说服力,为什么一点猜疑也没放出去?”七贝勒蹙眉。

    地动一事,给颜楚筠的威望镀上一层神秘光芒,无人再疑她。

    可高僧明明诋毁了她。

    应该有人怀疑,地动是人为的,毕竟百姓都那么愚昧好糊弄。

    “慧泉住的禅房……”景斐妍说到这里,手指狠狠攥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住的禅房塌了,他被砸断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