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筠夜里又梦到景寒之。

    不知为何,这次梦里的他格外悲伤。

    他失踪后,她时不时半梦半醒时看到他,以为他还在身边;然而像这样沉沉梦里遇到,还是头一回。

    而且,他看上去分外落魄潦倒。

    颜楚筠醒来,一上午魂不守舍。

    年关将近,送完年礼,督军府的庶务都可以封印了,颜楚筠和夫人都能休息一个月。

    原本上午可以处理完年礼的单子,可颜楚筠频频走神。

    她怕乱中出错,对管事们道:“先休息吧,下午再说。”

    她做事有谱儿,这段日子持家有度,管事们都敬重她,纷纷应是。

    颜楚筠放下账本,去找夫人。

    “……心里特别慌,不知为何。”她的手放在心口。轻轻按着,那里有景寒之留下来的子弹头挂坠。

    “梦是反的。”夫人听了,脸上却有了点期盼,“寻了这么久,说不定马上就能有个结果了。”

    颜楚筠眼中涌上一层薄泪:“姆妈,许是真的,我们能找到他了。”

    夫人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心酸:“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他。”

    颜楚筠一上午都在夫人的院子里,与她说话。

    她们俩相互安慰。

    “等阿之回来,你们俩就赶紧结婚,别等日子了。我真是等怕了。”夫人道。

    颜楚筠:“好。”

    两人说到这里,都忍不住笑了笑。

    在夫人绝望的时候,颜楚筠会给她鼓劲;在颜楚筠没信心的时候,夫人也会将她从情绪里拉出来。

    她们相互搀扶着,熬到了今日。

    中午饭在夫人这里吃的,饭菜比较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