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山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却又强自忍着。

    “还好,不算瘦。”他笑道。

    “舅舅喝茶。”颜楚筠端了茶杯过来。

    夫人松开了手,亲自替盛远山接过茶杯。

    “姐,阿之会没事。”盛远山呷了一口茶,神色笃定。

    “他会逢凶化吉,我知道。”夫人说。

    “您不是给他算过命吗?算命的说,他二十七岁上有个大难。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将来君临天下。”盛远山道。

    夫人突然想起了这茬。

    那个算命的是个道士,和霄云道长一样有点名气。

    夫人觉得他最后几句话说得没边,听听就算了。

    “我想起来了,当时也说你有难。”夫人说。

    “对,然后我差点死了,遇到了珠珠儿。”盛远山说,“我能活下来,阿之也会。”

    夫人轻轻舒了口气。

    盛远山又说:“阿之开车逃离西府大门口,这件事有点蹊跷。我回来后问了好几个人,当时珠珠儿在门口、督军不在。

    如果我是阿之,自己跳车,先把珠珠儿推进大门内,借助大门的遮掩,两个人不会受伤。

    无辜宾客被伤及,也只是他们时运不济。阿之却选择把车子开走,这中间不同寻常。”

    夫人:“是吗?”

    她一直以为,儿子是“艺高人胆大”,为了避免死伤过多,才把车子开走。

    而他一向胆大妄为,以为自己能逃掉。

    “我还听说一件事:窦民卫殉职,他女儿在一场宴会上死了,这件事后续没有什么结果。

    西府办喜宴,又出现大的祸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阿之当时肯定察觉到了什么。

    姐,您了解自己儿子,阿之有一份胜算就敢下注,他绝不是不顾生死的莽夫。”盛远山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