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分得清你们?味道不一样啊,一个似茅坑恶臭,一个是烂鱼腐臭。”

    其实用不着这样,可尹卿容这段日子气炸了。

    徐三还敢登门,她简直怒从心底起。

    后来徐三被她骂跑了,她也反思过,怀疑自己太过于粗糙,可能会逼得徐三狗急跳墙。

    不要把人逼到穷凶极恶的程度,这是保命法则。

    尹卿容到底年轻,只顾自己畅快,把徐三骂得狗血喷头。

    徐三的确挺漂亮,家世显赫、富贵,可能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后劲太大,非要报仇不可。

    尹卿容没动,一颗心直直往下坠:“是徐三吗?他会不会像玩死那些人一样,慢慢弄死我?”

    可以趁她活着,先割掉她舌头,再把她的肉一块块切下来,扔到湖里喂鱼。

    或者做成人彘,弄花她的脸,送去杂戏班。

    尹卿容觉得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活受罪。

    她沉下来,开始数数。

    她眼睛看不见天日,在这样的黑暗中容易把时间延长扩大,造成焦躁与恐惧。

    她一点点数着,放缓了呼吸的节奏,数得全神贯注。

    直到她数到了一万五千零二十三的时候,有人上了船,不止一个人。船身略微倾斜、摇晃。

    尹卿容知道,现在入夜了。

    她是下午三点多回家的,出门时候不会超过四点。

    而她数数的时间,四个小时左右。如今盛夏,北城的夜幕约莫七点半到八点。

    也就是说,刚刚入夜,绑匪就迫不及待要转移她。

    带她去哪里?

    尹卿容是砧板上的鱼肉,她没办法挣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又开始重新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