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望着杨永仙走远的身影。

    男子身材颀长,形体偏瘦。

    青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斯文儒雅,头上戴着一顶教书先生惯常戴的那种四角帽子,墨发熨贴的被覆压在帽子底下,余下的,整齐的垂落在身后。

    步伐谈不上虎虎生风,形体更是跟孔武有力相去甚远。

    说话的时候,温和如涓涓溪流,如清风徐来,

    完全不似庄户人家糙汉子的那般粗犷有力,

    可是,萍儿看着这样的一副背影,心里却有一丝暖流潺潺而出。

    漂泊了这么久的心,生出几分踏实,几分期待……

    ……

    “你回来得正好,快点,花花开始发高烧了,家里没酒,我去隔壁我娘家那边拿些酒过来给她擦拭降烧。”

    杨若晴一手按在花花的额头,一边朝刚进屋门的萍儿这里吩咐。

    萍儿还沉浸在先前跟杨永仙的对话中,还在回味着他说话时的眼神,语气……

    听到杨若晴这么一喊,猛地回过神来,冲到暖炕边,果真看到花花的脸上浮起异样的潮红。

    小嘴巴正在那哼哼叽叽的说着胡话,呼出来的气息,都跟着了火似的灼热。

    萍儿顿时就慌了,“天哪,这下咋办啊?”

    “发烧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只要能及时退烧就没事的,你陪着花花,我去拿酒过来!”杨若晴道。

    并把手里的那块冷水帕子塞给萍儿,“隔一会儿就拧个冷水帕子敷在花花额头,先撑一下,我马上回来!”

    又是用酒精擦拭身体,又是刮痧,又是给花花时不时的喂水喝……

    有条不紊的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花花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滚烫了。

    也不说胡话了,喂她喝了药之后,方才沉沉睡去。

    而床边的杨若晴和萍儿则累得满头大汗。

    “从前在府里,两个乳娘,五六个丫鬟跟着伺候,生病了就请了大夫来府里,那时候我没有这样近身照看过,当真不晓得照看小孩子原来是这么的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