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着,谭氏回了东屋。

    东屋里,老杨头照旧靠在床上抽旱烟。

    谭氏刚进门,就被呛得连咳了好几声。

    “抽抽抽,就晓得抽,弄得屋里乌烟瘴气的!”

    谭氏抬手挥赶着烟雾,忿忿道。

    老杨头瞅了谭氏一眼,把旱烟杆子往边上的床档上磕了几下。

    “一大早就听到你们闹得鸡飞狗跳,又咋啦?”他问。

    谭氏一边推窗,边道:“还能咋啦?那帮吸血鬼,打上了咱鸡鸭的主意呢!”

    “少了?”他问。

    “嗯,”谭氏点头,“那只芦花老母鸡,五六斤重。”

    “我原本是打算这两日宰了,炖锅汤给你补补身子,顺便喊梅儿回来喝一碗的,这下没了!”她道。

    老杨头叹气。

    “罢了,横竖都是自己的儿孙,吃到他们肚子里去,总比吃到外人肚子里强。”他劝慰道。

    谭氏还是忿忿不已。

    “这帮儿孙,没良心!往后那鸡鸭,我可得看管紧了!”

    上昼,刘氏娘家来人送分家礼了。

    院子里吵吵嚷嚷,咋咋呼呼。

    刘氏两个兄嫂带来的小孩子,满院子跑,嬉笑打闹。

    对面东屋里,屋门依旧紧闭。

    刘氏的老娘瞥了眼对面那紧闭的东屋门,返身进了灶房。

    对正跟那炒菜的刘氏道:“你那公爹公婆也忒不懂事了,我们这老亲家过来了,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刘氏嗤笑:“他们啥时候懂过事呢?哼,不来更好,等会赖在这不走,吃饭还得多添一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