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风风火火赶到前院的时候,前院的撕、逼大戏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演着。

    四房的屋子门大开着,杨华明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腰间的位置随便盖了一块东西,还在那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谭氏拿着一根笤帚,站在床边,正一下下抽在杨华明裸露在外的脊背上。

    一边抽嘴里还在骂:“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娘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就那么一碗东西,留给你妹的,你也惦记……你让你妹今个家来吃啥喝啥?”

    “畜生啊畜生,你哪里有点做兄长的样儿?早晓得你是这副德性,当初把你生下来,老娘就该一把摁死在尿桶里!”

    笤帚跟雨点似的落在杨华明的身上,杨华明叫得跟杀猪似的,屋顶都要被震翻了。

    “娘啊,儿子晓得错啦!儿子下回再也不敢啦!”

    谭氏无动于衷,咬着腮帮子还在那打。

    杨若晴站在门口瞅,发现一件事儿。

    这谭氏看着气势凶猛,拿着那么大的一把笤帚没命似的抽杨华明。

    可雷声大雨点小,那笤帚抽在身上,也不咋痛,就唬人罢了!

    杨若晴暗暗摇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像谭氏这样的小老太太,心里头终究还是有一片地方是软的,装着她的儿女们。

    不过,那被装着的儿女,怕是不包括自己的爹杨华忠和五叔杨华洲吧?

    屋里,又响起了杨华明的嚎叫声。

    “娘啊,您就饶了儿子这趟吧,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猪油蒙了心,听了刘氏那个妇人的话!我要是晓得那碗野鸡汤是给梅儿留的,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敢去碰啊……”

    屋里,谭氏挥舞着笤帚的动作戛然而止。

    老太天扭过脸,一双猫头鹰似的眼睛恶狠狠瞪向躲在床尾那边的刘氏。

    刘氏看着自己男人挨揍,正吓得不轻,缩在床脚的旮答里不敢冒头。

    听到杨华明把她自个给拱了出来,冷不丁浑身一抖。

    “娘啊,老四他痔疮痛糊涂了,说瞎话哩,这不关我的事儿啊……啊呀!”

    话音还没落,一笤帚就落到了刘氏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