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我生父经常酗酒,回来就打骂我生母出气。”小花继续回忆道。

    “那会子我就问我生母,爹这么打你,你为啥不跑?”

    “我生母说,她舍不得我。”

    “我说,那你带着我一块儿跑呀,咱跑到一个生父找不到的地方去。”

    “可我生母说,她已经嫁进了许家,生是许家的人,死是许家的鬼,跑到天边都没用。除非我生父休了她,但若是真的休了,嘎婆那边估计也不要我们,我们还是没处去,只能这样忍着。”

    “这一忍,我生母就被我生父活活给气死了,死的时候,额头上,手臂上,那些他打过的伤都还没好呢!”

    小花说着,垂下头去抹泪。

    孙氏的眼泪也出来了,赶紧捞起盖在腿上的旧衣裳的袖子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

    杨若晴也是满心的感慨。

    女人这辈子,不是输在自己的爹妈,或者某个男人身上。

    而是输在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

    不管是这古时代,还是二十一世纪,很多女人在无望的婚姻中挣扎,苟延残喘,忍受着家暴和歧视,却选择隐忍和沉默。

    为了啥?

    为了孩子!

    为了自己十月怀胎,撕心裂肺生下来的那块肉。

    离了婚,孩子是最大的受害者。

    当然,也有些女人是里外,譬如周霞之流……

    思绪回转,杨若晴接着跟小花这道:“第一步是让你娘跟你生父和离,而不是休妻,这样一来,对你娘比较公平。”

    “第二桩就是迁坟,目的是为了方便你和大安去祭拜你娘,逢年过节有香火供奉,如此你娘才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听到杨若晴的话,小花连连点头。

    “我都怀疑这些年,我爹和卢氏没去给我娘烧香,我梦里面,我娘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