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骆家的媳妇,是别家鸡窝里的母鸡!”谭氏擦完了鼻涕,没好气的道。

    老太太盘着双腿坐在床上,耷拉着脸道:“我就搞不明白了,咱老杨家是从啥时候起,这大事儿小事儿都得胖丫来指手画脚了?一屋子的老少爷们,咋一个个都围着她团团转?”

    “就因为她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就因为她嫁了个当将军的男人,就能在村子里,在咱老杨家横着走?”

    “咱可是她爹老子的爹老子娘,她爹老子见了咱都要低三下四低声下气,她一个死丫头片子是哪个给她的胆子骑在咱脖子上拉屎?这口气儿,我越想越噎不下,老头子,你才是咱老杨家的一家之主,你得想想法子来镇住这场面啊,咱大孙子永仙还在牢里等你去救呢!”

    谭氏这番话,字字句句如同重锤,捶打在老杨头的心坎坎上。

    捶打在老杨头最敏感在意,最薄弱的地方,老汉的心一阵揪紧。

    “当初翅膀还没硬的时候没镇住,如今翅膀硬了,就更镇不住了!”老杨头道。

    谭氏冷哼了声,“有啥镇不住的?我可听说咱大齐的几个皇帝都是以孝治天下的,那棠伢子,还有大安,都是高官,咱治不了他们,总有人治得了他们,只要咱去闹,把胖丫他们不孝的名声放出去,还怕他们不忌惮?”

    老杨头白了谭氏一眼,“你就拉倒吧,就棠伢子那行事风格,昨日你是没瞅见,我要是再敢动一下晴丫头,那小子非得打我这老汉不可!”

    “他敢!”谭氏扬声道。

    “他还真敢!”老杨头道。

    “那眼神,可不糊弄人,我可看得真切,人家可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手里有人命的,真要把我这老汉给打了,我上哪说理去?一辈子的脸面全没了!”老杨头叹道,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

    谭氏垮下脸来,直接骂出了声:“你腰杆硬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居然还窝囊了,嗛!”

    “不就是挨顿打吗?这正好啊,他棠伢子真敢拳头上你的脑袋,咱证据确凿就去官府闹,把这事儿给闹大,让皇帝削了棠伢子的官,让大安降职,咱光脚不怕穿鞋的,看谁怕……”

    “你这瞎眼老婆子又在扯淡了!”

    老杨头没好气的打断谭氏的话。

    “棠伢子和大安都受牵连了,你觉着咱永仙不被波及?他可是晴丫头和大安正儿八经的堂兄!”老杨头道。

    谭氏愣了下,辩驳道:“这不是分家了嘛,哪能碍着咱永仙啊?”

    老杨头摇头,指着谭氏:“就说你们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当真不假,这种不孝不贤的事儿,只要没出五服,都受牵连,何况咱永仙跟晴丫头他们的关系?堂兄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

    谭氏的气势顿时就垮下来了。

    她虽然一直在强词夺理,但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老杨头比她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