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我看不懂那些酸溜溜的诗句所以才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放在抽屉里?”

    “方才我念的那几句诗,是你写给那个女人的,这不是你自个做的,是取自《凤求凰》里的。说的是男人对爱慕女子表达思慕之意的词句,你真的当我看不懂吗张斑?”

    小洁哭着喊着,到最后抱着枕头泣不成声。

    而屋外的其他人,全都神色大变,小花小朵黄毛几个更是气得跺脚。

    大杰忍不住了,肥胖的身躯一改之前的笨拙,三步并两冲到屋门口,一把揪住张斑的衣领口,照着他脸上捅了一拳头。

    这一拳力气好大,张斑的门牙被敲下来一颗,合着血掉到地上。

    妇人们吓得惊呼,张父看得眉心直跳,心疼得不行,想上来拉开二人,却又生生忍住了。

    张斑不还手,任凭大杰揍他,一拳拳,打得实实在在。

    大孙氏,孙氏她们破天荒的都没有劝阻,大孙氏往地上狠狠啐着:“打得好,往死里打,当初娶我家小洁的时候,我就不中意他,闷葫芦一个,见了咱这边的亲戚朋友都不晓得打招呼,不会为人处世,都是咱小洁,咱孙家帮他兜着,”

    “打着灯笼的去挑他的优点,总觉得不爱说话就不爱呗,这是人的性格,不强求。但凡能考中举人,说明也是个聪明人,不说话代表老实,其他的缺点咱都不看,只看中一点,那就是对咱小洁好就行。”

    “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啊,这老实人犯起怪来不声不响,还这么伤人,这真的是往咱小洁的心窝窝里捅进一把刀子啊……”

    大孙氏气得几次晕死过去,心疼得浑身抽搐。

    边上的其他人感觉都好不到哪里去,在大家伙儿看来,小两口之间拌嘴甚至打架都不稀奇,庄户人家谁家不闹腾?

    可这闹腾得分缘由,像这种事儿,真的没法忍。

    就算是像当初老杨家四房刘氏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都没法忍,闹腾了好几年之后终于还是和离了。

    像小洁,小花小朵这些当初都跟着大安大杰一块儿识文断字的女孩子们,就更不能忍了。

    自己的东西,尤其是男人,谁都不想跟别人分享,这是人之常情。

    张家父子又在孙家做低伏小了一通,小洁的态度始终不见松动,而孙家人也都在气头上。

    张家父子没辙,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老孙头长吁短叹,一天的功夫胡须都多白了几根。

    “眼下的年轻人咋这样?念了几年书肚子里有点墨水就犯怪,不就是一个镇上书院的教书匠么,又不是啥达官显贵,有啥本钱这么狂?”老孙头喃喃自语,想不透彻。

    小洁爹是个从不发脾气的温吞性子,此刻一张脸也是阴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