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日上三竿了,骆家前院堂屋里,亲戚朋友除了杨华梅,几乎都到齐了。

    三张桌子,一张是男人们喝酒的那桌,还有两张是妇人和孩子。

    谭氏左顾右盼,一会儿在桌边坐着,一会儿又跑去骆家院子门口张望,甚至还跑到院门口的大路上去朝着村口,以及清水镇过来的那个方向张望。

    嘴里念念叨叨,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

    “啥情况啊这是?别人都来了,你还不来,咋这么不靠谱呢!”

    谭氏嘴里嘀嘀咕咕着,心烦意乱像一只蚂蚁在那里转来转去。

    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不搭理的。

    这让在场的很多亲戚朋友都觉得诧异,不知这老太太是怎么了,于是都在那里小声议论着。

    也有了解这老太太的知情者,知道她这是因为没见着杨华梅现身,所以才这样魂不守舍……

    同样魂不守舍的,还有四房的人。

    比如说,杨华明虽然跟骆铁匠和小洁爹,长根,大牛他们坐一块儿抽烟,喝茶。

    但是杨华明的眼睛却是一个劲儿的往门口瞟。

    再比如说,刘氏虽然也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吃着点心,拉着家常,打着饱嗝跟旁边的其他妇人们说说笑笑,可是今天的刘氏,如果有细心人观察,就能发现今天的她有点不在状态。

    那小眼神,也是不停的往堂屋门口乱飞。

    尤其是当院子门口传来脚步声和喧哗声的时候,刘氏就必定要伸长脖子去瞅去张望。

    除了杨华明和刘氏,还有一个人就更是心思不在这喧闹的堂屋里了。

    没错,那个人正是荷儿。

    今天的荷儿,特地打扮过了,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头发也重新梳了一种新的发髻,而不是像平时那样随便往脑袋后面一堆。

    今天不仅盘了一个发髻,还往发髻上插了簪子,插了细细碎碎的花。

    这还不算,今天的荷儿脸也抹了。

    她的肤色其实一直就是冷白皮,只不过那是年纪最好的岁月里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