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烧晌午饭。”

    撂下这话,红梅埋头出了屋子。

    身后,杨华梅撇撇嘴:“说她两句还不爱听,自个又不懂事,有这么做娘的?”

    大白夹在娘和媳妇之间,报以尴尬的笑。

    “娘,孩子交给你了,我去给红梅打下手。”

    “你一个大老爷们进灶房做啥?女人可不能惯着……诶,你慢点儿,轻点儿……”

    杨华梅后面的絮叨话还没说完,就闭嘴了,因为大白已经将孩子塞到了杨华梅的臂弯里。

    看到怀里还在哇哇哭的大孙子,杨华梅的一颗心顿时软成了水,赶紧抱在怀里心肝宝贝肉疙瘩的哄着,而大白呢,也趁机钻出了屋子,去灶房安抚红梅去了。

    灶房里,大白进来的时候,红梅压根就没在烧饭。

    她正坐在灶膛口的那块滚条石上,对着黑洞洞的灶膛口抹泪呢。

    瞥见大白到了跟前,她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去。

    大白在红梅身旁蹲下身来,试探着将手伸过来搭在红梅的膝盖上。

    手指头还没碰到红梅的膝盖,就被红梅一把拍开了。

    “少跟这讨好,我跟你说,不管用!”红梅压低了声,气哼哼说。

    大白继续笑:“咋?我娘说你两句,你还真生气了?她也是为了咱儿子好啊……”

    红梅打断大白的话,“你少跟我这扯,你娘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我要是真跟她一般见识,我还能坐在这里听你废话?我早就被气死了,坟头草齐腰深!”

    红梅不仅说,还抬手比划了几下。

    大白不说话,看着她笑,那眼中都是红梅的影子。

    怀孕那阵子的红梅,全身的养料全都跑到腹中孩子身上去了,自己就像一朵干枯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