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子也是面带微笑的道:“夜壶佬的名字我也听过,跟他还打过两回交道,一回是当年咱爹六十大寿,咱办酒用的泥鳅就是找夜壶佬买的。”
“还有一回是朵儿生娇娇,我也跟夜壶佬那里买过泥鳅送去给朵儿补身子。”
刘氏连连点头,“夜壶佬种了两亩地的庄稼,平时靠着打渔捉虾挖泥鳅赚点活水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点小聪明他还是有的。”
“照理说女人嫁给了他好歹能吃饱饭,那夜壶佬没娶上婆娘又是为啥呢?”孙氏不解的问。
杨若晴则手里握着笔,盯着刘氏。
刘氏扯着嘴角边笑边摇头,“这个夜壶佬啊,有个怪癖,也可以说那个怪癖跟他老娘扯不开干系吧!”
“他还在娘胎里他爹就死了,他娘拉扯他长大,娘俩个过日子苦哈哈的,一间泥坯茅草屋子,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还跟他老娘睡一张床,床底下搭了鸡窝,鸡shi臭死了,即便他会捕鱼捉虾挖泥鳅换活水钱,可他手里待到一个子儿都要去买酒喝,这样的人,哪家乐意把姑娘嫁给他?”
孙氏听得连连摇头,杨华忠也是面色古怪。
女大避父,儿大避母,老杨家兄弟五个,别说十七八岁还跟老娘谭氏一张床上睡觉了,恐怕三岁不到就都被撵到别的床上睡去了吧。
在这一点上,杨华忠觉得谭氏做得还不错。
这边,刘氏接着说夜壶佬家的事儿:“后来他老娘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这会子有人给他说了个婆娘,那女人是从外地逃荒来了这边,媒人领去夜壶佬家,女人也点了头愿意留下来过日子。”
“夜壶佬也中意那女人的模样,结果这一块儿还没过三天,夜壶佬就把人给退了。”
“问他为啥,他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说原本以为那么标致的女人拉shi是不臭的,没想到那么臭,这个婆娘不要了,得送走,还吵着要媒人把谢媒钱给退回来。”
“气得那个媒人啊,从那往后再不给他拉红线了,村里人听说了这事儿也都不敢给夜壶佬说媒……”
刘氏的话还没说完,杨若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搞笑,笑岔了气,连握笔都有些不稳。
孙氏和杨华忠也都笑得一脸无奈。
孙氏唏嘘着:“人吃五谷杂粮的,有进有出,即便是皇帝那都得拉,龙肝凤胆山珍海味从五脏庙里过一遍再拉出来,气味不好闻也不稀奇,这个夜壶佬啊,哎,挑剔得有些过分……”
“也不嗅下自个拉的,他活该打光棍,丢咱男人的脸!”
极少在背后谴责那些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的杨华忠竟然破天荒的谴责了夜壶佬。
他们的谴责,更是让刘氏说兴大起,更是一桩桩扒开夜壶佬的其他糗事。
而杨若晴却关注起另一件事来:“四婶,那个被他退货的女人后来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