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揉了揉眼睛:“许是先前刚睁眼被眼屎糊住了,这会子看清啦!”

    “真的看清了?”杨华梅又问。

    “嗯,真的!”小黑连连点头。

    杨华梅松了一口气,照理说小黑的眼睛黑的黑白的白,连血丝都不咋明显,不痛不痒不淌泪的应该没毛病。

    “字写好了吗?”她把蜡烛放回原位,又问。

    眼角的余光瞟过先前被小黑压住睡觉的纸帖,上面白白的就写了两列字。

    老杨家的子孙们不分男女,小时候老杨头都教他们认过一些字,只不过有得人勤奋些,就多认了几个,有的人懒惰就随便认了几个敷衍老杨头。

    杨华梅就是那个懒惰的,所以如今她想凑过去看看小黑在纸帖上都写了些什么,结果就认出一两个字。

    “这么长时候就写了这么一点儿?”她指着纸帖质问小黑。

    边上的口水印记比字还多。

    小黑咧着嘴嘿嘿的笑,“我们先生说了,慢工出细活,写字不能急躁,更不能讲究数量,写字练的是心。”

    杨华梅撇撇嘴:“说道理你倒是一套一套的,瞧瞧你磨洋工写的这几个字,东倒西歪潦草得不行,拿出去给别人看谁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念了八年书的人写出来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