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一辈子都不咋注重仪容的人,尤其是这些年坐轮椅后,不洗脸都能出门,为啥今个突然注重仪容了呢?”

    他捏着下巴坐在那里嘀咕,思索。

    杨永进:“指不定是以为咱要请他过来吃酒席,所以打理了下自己。”

    杨永青:“嘿嘿,要我说啊,就是鼻毛长太长了扎到了上嘴皮子,我爷一怒之下把鼻毛给拔了,横竖都动了手,索性也就把胡须和鬓发也一起修理了下。”

    杨华明缓缓摇头:“你们猜的,都不太可能,要我看啊,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老汉突然注重自己的仪容,八成是为了一个人,对方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

    拿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来说,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去摸邻村俏寡妇的屋门前,都要在家里洗好澡,换身衣裳,连脚趾头都要清洗干净才出门。

    这老汉……骨子里很可能藏着深不见底的sao浪,冲着之前偷老太太钱去贴补祥子娘那桩事儿就能看出来……

    “老四,你扯远了,那不可能。”杨华忠看了杨华明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杨华明却越发笃定:“三哥,这完全有可能啊,咱爹……那可是有前科的。”

    杨华忠又看了眼在场的杨永进几兄弟,有点尴尬。

    杨永青嘿嘿一笑,“三叔,你也别觉着尴尬,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嘛……对吧,都明白的,这花花心思跟年纪无关。”

    “青小子,你别胡说八道,之前是之前,这会子没鼻子没眼的,咱还是尽量别把你爷往那方面去想,回头被你奶听到,这麻烦就大了。”

    谭氏这张牌,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那是王牌,丢出来造成的王炸影响力,大家伙儿都有点忌惮。

    尤其是如今谭氏不咋闹腾了,相反还站在大家伙儿这边着想,大家伙儿对谭氏的忌惮渐渐有了变化,忌惮中多了一些敬重和在乎,担心老汉荒唐的举动会对老太太造成恶劣的影响。

    所以,杨永青不吭声了,换了杨华洲出声。

    他压低了声跟做贼似的看了眼四下,确定妇人们都在灶房烧饭,谭氏也不在,会偷听会传话的小孩子们也不在这旁边玩耍,他方才压低了声问桌上的人:“倘若,我是说倘若啊,咱做最坏的打算,要是咱爹当真又对谁起了花花心思,咱该咋整啊?”

    杨华明毫不犹豫道:“撵出去,断绝父子关系!”

    杨华忠轻轻敲了下桌面:“已经撵出去了,除了给口吃喝,其他方面的关系也断得差不多了。”

    杨永进“棒打鸳鸯,把我爷关起来,不让他出去。”

    “到时候他寻死觅活咋整?咱还得落个逼死老人的罪名。”杨华忠又给否决了。

    杨华洲提议:“我把他带去庆安郡,换个地儿指不定眼界开阔了,心胸也跟着开阔了一点点呢?”

    杨华明咧着嘴笑:“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到时候花花心思更多,你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吧?到时候一转背他就跑去青楼喝花酒了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