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要是青松泉下有知还不得笑死。

    但脑海里又鬼使神差的回想起几年前他第一回跟青松去何家吃饭,当时他们刚从南方战场回来,正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时候何莲儿才刚刚十来岁,瘦瘦小小的一个小丫头片子,头上梳着双丫髻,腰上围着小围裙在自家的早点铺子里做跑堂的机灵劲儿……

    有时候何青松执行公务没法回家,何家双亲会打发何莲儿往兵部这边来送吃食。

    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挎着大大的篾竹篮子,揭开上面的帕子将里面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大蒸饺整碗整碗的递过来给他们两个。

    “哥哥吃……”

    “小安哥哥吃……”

    在她十四岁及笄那年,何家置办了酒菜招待亲戚,何青松也把他拉去了。

    他没好意思空手去,就在路边的一个小摊位上花了六文钱买了一对小女孩戴的绒花当礼物。

    她接到绒花的时候,那脸蛋红的,比那天的晚霞还要好看。

    记忆的闸门要么固若金汤纹丝不动,一旦打开,则是江河泛滥,奔流不止。

    直到屋里传来杨若晴的声音,小安恍惚了下,方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这么久。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一晃眼,当初的小丫头都长成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只是,命运对她好像不太公平,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

    小安默叹了口气,将那份怜悯压下,应了声赶紧推门进了屋。

    ……

    来的时候两匹快马,回去的时候多了一匹。

    三人策马扬鞭往望海县方向赶。

    明日就是中秋节了,虽然归心似箭但是也不能马不停蹄。

    人是没事儿,都经得住颠簸,可是身下的马儿扛不住啊。

    它陪着主人风里来雨里去,早已不能当牲口那样使唤,马儿是他们的朋友,用骆宝宝的话来说,她的小枣红马陪着她长大,是她的老伙计了。

    所以即便再心急,差不多路程的时候也要停下来,让马儿吃几口草料,喝几口水,歇口气。

    马儿是一种很有灵性的东西,当它认你是主人了,它对你会很温顺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