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傻眼了。

    这生气,要是能把人的腿给气到没有知觉,那自己这个老太太呢?

    一辈子别的不大,就是脾气大,最受不得气。

    若都像大夫说的那样,那自己不是早就气到瘫痪在床就剩一只眼珠子还能转动?

    “那大夫是放屁,是庸医,我梅儿不可能是他说的那样的!”谭氏当即就跺着脚,把县城那位给杨华梅主治的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对方加祖宗十八代都给招呼到了。

    现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惊!

    而远在县城的怡和春大医馆内,主治大夫陈大夫是怡和春的第一坐诊大夫,也是怡和春医馆花了高价钱从长淮州那边挖过来的名医。

    不管是外科还是内科,不管是常见的脏腑疾病还是骨关节这类,抑或是妇人之症,小孩子的常见毛病,这位陈大夫都很内行。

    所以在怡和春大医馆,每天找他瞧病的顾客都得提前预约。

    就这么说吧,这会子才正月十三,但预约的人都排到了二月底!

    杨华梅之所以能插队治疗,究其原因,是杨华忠拿了杨若晴的那块令牌去找了县城医药商会的会长,会长再找到怡和春背后的大东家,最后直接安排陈大夫给杨华梅诊治。

    而此刻,在怡和春后院一间条件最齐全的私人病房内,杨华梅躺在床上满脸绝望,悲戚,把脸裹在被窝里淌眼泪。

    床边,原本正跟杨华忠交待病人情况的陈大夫突然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这个喷嚏太过突然,也太过响亮,不仅陈大夫自己没法控制,就连站在他面前,正跟他讨论病情以及后续治疗方案的杨华忠猝不及防。

    口水喷了杨华忠满脸。

    “抱歉抱歉!”陈大夫尴尬至极。

    杨华忠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大夫掏出帕子来递过去,杨华忠摆摆手。

    “我们庄户人家男人用不着那些玩意儿。”他抬起袖子,照着脸上一通乱抹。

    陈大夫点点头,将话题重新转了回来,接着说:“杨里正,令妹的情况就是如此。眼下只能保守治疗,若是你们不甘心如此,也可以去庆安郡,或者长淮州再试试看,或许会有更好的转机。”

    有些话,陈大夫不想说太满。

    譬如说,他自己当初就是长淮州有名的大夫,很多大户之家都是专门托关系来找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