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是训斥杨华梅的。

    “你磨磨叽叽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说正事!”

    “你要想说就快些说,不想说就快些回去,没瞅见我们这都停下筷子在等你说事嘛!”

    老杨头一番话,说得杨华梅面红耳赤。

    但她还是尴尬且歉疚的对骆铁匠还有王翠莲那笑了笑,随即挤出一个苦笑。

    “爹啊,是真的啊,小黑那个狗畜生,捎信回来说叫我不要给他筹备婚事的东西,老宅送他,他都不稀罕了,说从今往后他就不是我们老王家的儿子,叫我就当少生了他一个……”

    杨华梅说不下去了,抬起手捂着脸呜呜的哭。

    哭得肩膀一阵耸动,悲伤至极。

    然而这屋里的其他人却听得心烦意乱。

    “梅儿,不是我说你,若是关乎小黑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你真的犯不着再回娘家来哭诉!”

    杨华忠直接就爆发了。

    老实人一般不爆发,都是隐忍和宽容。

    但老实人一经爆发,那便是排山倒海,让你招架不住。

    所以,杨华梅被杨华忠这么一吼,也有些错愕了。

    她抬起眼来看向杨华忠,有点怯怕。

    “三哥,我……我就是心里烦闷,想回来跟你们说说……”

    杨华忠摆摆手:“你烦闷你自己想法子自己化解,少来跟我们这说这说那,”

    “你说这些,你的目的是啥呢?”

    “若是想听几句安慰的话,回头明日你再跟咱娘,还有你三嫂五嫂那里咕哝几句就是了,何必这样大张旗鼓的哭哭啼啼跑进我家里来?”

    这样也太晦气了!

    但晦气这个词儿,杨华忠保留哥哥对妹妹自尊的考虑,并没有说出口。

    “三哥,栓子没了,大白又忙,烧完了香都还要急吼吼赶回镇上铺子里去,”杨华梅期期艾艾的说,刚刚擦完的眼泪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