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容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紧了一下,沉默良久。

    “周先生,可真是个妙人,着实有趣。”

    陈有容俏脸之上带着娇笑,“这次是真心的,不是假笑。”

    是啊。

    周玄说得没错,人一旦伪装得久了,怕是连自己原本是什么人都要忘了。

    “看出来了。”周玄笑道。

    “既然周先生坦诚相待,我也有句话与周先生说。”陈有容笑道。

    “请讲。”

    “人不是圣贤。”陈有容轻启朱唇。

    “权力,女人,财富,这是刻进了男人骨子里面的三样东西,最容易触发男人野性。”

    “我知道周先生是个心怀天下的读书人。可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书生意气,要不得。”

    周玄淡淡一笑,“你说得,很有道理。”

    “周先生是个好人,但是人不能一直做个好人。世人这么多的穷苦人,你渡得过来吗?”

    “就拿你无偿给那些小贩银子的事情来说。”

    “你怎能保证每个小贩拿了你的银子,安心过活呢?万一他们拿了银子,吃喝玩乐,又当如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你顾不过来。”

    “我来之前,托人查了周先生。徐茂才抓了陆员外的时候,为何没人来渡周先生?若周先生早些将火锅的奇思妙想说出来,徐茂才,怕是不敢动先生了。”

    “是人就会有欲望,有目标,可要实现这些,便要有过程与手段。”

    “周先生,请恕我直言,就凭你现在的身份与处境,怕是还没有资格当个心怀天下的好人。”

    “远的不说,你能护得住宋氏母子三人吗?左不过,只是给他们一个栖身之所,谋生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