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造书院虽技艺为重,然技艺之中亦藏智慧,何尝无我师之处?尔等狭隘偏见,岂是儒家学子所为?”

    此话一出,匠造书院的学生顿时拍手叫好,刚刚国子监的儒生来时,将他们一个个说得面红耳赤。

    论口才,他们哪是那群儒生的对手,现在方孝孺一来,却是狠狠的帮他们出了这口恶气。

    那儒生被激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指着方孝孺“你,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朱元璋等人远远看着,觉得那书生有趣,便并未上前惊扰。

    “那书生是何人,竟以一己之力,独挡国子监一众学子,颇有古之圣贤舌战群儒之风,只是那眼神似乎不大好呀。”

    吴沉趁机上前说道:“陛下,此人便是微臣向您引荐的先生,名曰方孝孺,字希直,乃宋濂宋大儒的得意门生。”

    “原来是宋濂的门生,怪不得言辞如此犀利!”

    朱元璋看着方孝孺,越看越欢喜,“且看此子如何应对吧。”

    这群国子监的学子,平日养尊处优,哪被人如此反驳过,此时却是被方孝孺说得哑口无言。

    但国子监的面子可不能丢,又有一儒生站了出来,大声道:

    “匠造书院所传技艺,乃匠人之术,非士人之学。

    吾等身为儒家学子,当以学问、道德为本,岂能轻易以匠人为师?

    若是人人皆可为师,那岂不是乱了儒家之序,失了学问之尊?”

    “安之兄说得好!”

    “那书生,你且说说,匠人之技,岂能位于儒家之上?”

    “难道我们读书人,还得去学那工匠手艺吗?”

    儒生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而匠人们却是紧张的看着方孝孺。

    方孝孺不慌不忙,轻蔑一笑。

    “尔等竟以匠技为贱,违背‘中庸之道’,不知‘和而不同’之真意。

    学问无高低,智慧在人心,技艺之中亦有大道,兼容并蓄方显儒家智慧。

    固守己见,排斥异见,固守偏见,何谈儒家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