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自是不客气,这皇宫的贡酒就是不错,刚刚喝一两杯下去,感觉味道清醇可口,余味不绝,而且这菜肴的味道甚是可口,当下她也就没有什么拘束了。可没有那帮千金那么的矜持拘谨什么的,所以也执起了筷子,吃她的菜,喝她的酒。

    自然,她也感觉到了几道朝她扫过来的目光,有探究的,疑惑的,怨恨的,甚至是阴冷的。然而,七夜却淡定从容的坐着,将那些视线视而不见。

    这所谓的游戏,其实是由大夏的名誉满天下的太傅宋子良主持的。

    宋子良正是那宋家的二长老,其不仅是当朝的大学士,更是盛林学院的院长,这盛林学院是皇家承办的专门培养众多人才的大夏第一学院,皇家很多的皇子公主或者世子郡主们多半都是要进入盛林学院接受教育的。作为皇家的高等学府,这盛林学院招生自然也是很严格的,不仅要天资聪颖,更要身份显赫或者绝对出类拔萃的人才,才有资格进入盛林学院,所以这几个条件也是那不可逾越的鸿沟,将很多学子阻隔在外面了。

    就连当初七夜想进入盛林学院,盛林学院也都是拒绝了,东方破天还曾花了好大的力气想方设法的想让七夜进去接受教育,然而却一直被这盛林学院拒绝了。尤其是这个宋子良,当初那个拒绝那个叫干净利落,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东方破天留,东方破天也是一直都看这个宋子良不顺眼,每次一看到这个宋子良就忍不住横眉冷对,这也是总所周知的。

    这江海公公的话一落下,只见那宋子良便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副高洁亮风的样子,漫步蹒跚的来到了台的中央。

    先是对皇座上的陛下恭敬的躬身行了个礼,然后又转过身对着王爷王侯这一边拱了个礼,再转过去对着华沁蕊公主那一边又施了个礼。

    然后才慢悠悠的,一板一眼的开口道,“我大夏尊敬伟大的陛下,在座的各位大人们,才子佳人们,春风送暖,万里河山披锦绣,百花飘香,莽苍大地呈吉祥,送走寒冬,我们迎来了花好月圆的灿烂暖春,走进暖春,我们走进了风调雨顺的良辰美景。忆岁月峥嵘,为了我伟大的大夏,无数的先辈前赴后继,呕心沥血,用他们的心血记载下了大夏每一页的辉煌。仰望长空,历史的星光依然闪烁着,我们大夏古老而伟大,而且现在,我们大夏更是在我们英明的陛下的领导之下,进入一个更加强大的崭新时代,在此,借此新春之际,新年好时节,我谨代表盛林学院万千师生,恭祝我大夏陛下万福金安,愿上天保佑我大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拉拉杂杂啰嗦得要死的讲了这么一大段,依然还不见正题,权当这是他那腐儒的演讲会了!

    听得七夜也是微微挑了挑眉,稍稍收住了动作朝那台中间看了一眼,那宋子良却依然还是很陶醉似的讲得唾沫横飞。

    就在这宋子良想再来上几句开场词再进入正题的时候,一道低低的抱怨声很是不满的传了过来,“像这些臭腐儒就是喜欢卖弄风姿,不就知道几个词么?至于这么卖弄?讲了一大通的屁话,连个正题都没见着,这菜可都凉了!七夜,幸亏当初外公没有把你送进那地方,要是你进去了,出来了,成了学者学士了,这饭前也要给外公来上这么一大段,外公可不得抽死你……”

    这声音一落下,殿内顿时就出现了片刻的静谧,其实这是不怪东方破天,他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了,无非是看着七夜这似乎有些反感这啰哩啰嗦的漫无边际的所谓的开场词,东方破天也是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心里的不满而已。

    哪知,这帮人的耳朵竟然是如此的鬼机灵,竟然就这么听到了东方破天这着实很低调很低调的抱怨声!

    东方破天敢对地发誓,他真的是无心搅局的,谁让这宋子良就这么一副万分高昂,甚是激动的发表演说的样子就是他妈的让他东方破天看得实在是不顺眼,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这才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而且他已经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了!这帮人,狗耳朵!这么机灵!

    正在滔滔不绝犹如连绵江水奔流而下,讲得正是激动万分的宋子良被东方破天这么一个抱怨声给打断,当下就有些沉下脸,颇为不满的朝东方破天这边望了过来,瞪了他一眼,继而才回过头,酝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我们大夏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日益繁荣昌盛……这一切还多亏了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陛下实乃我大夏一代明君,实乃……”

    一连串的拍马屁的演说又开始拉开了序幕。

    似乎感觉到身边的东方破天对台上的人成见颇深,这自己人的,岂有不顶的道理?

    想到这里,七夜那清冷的脸上竟然难得的掠过了一道玩味的笑意,当下便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刻意压低的声线里少了一分刚才的清冷,“外公,文人雅士自是有文人雅士的高风亮节,这是他们的习惯,就像那些武林高手,比如什么教主或者宫主门主之类的一般出现的时候总是香车宝马,或者华丽大轿抬着轻功来去自如,而且出现的时候不是撒一些花瓣就是飘过几道香风作为开场,外公应当理解。这跟列兵布阵准备迎敌是一个道理。”

    东方破天可不是傻瓜,自然是听得出七夜现在正是为自己助阵,当下心里就是一得意,假装没有看到。

    众人那齐刷刷的看过来的眼神,低下头,夹起了一块酥虾丸,丢进嘴里,一阵猛嚼,鼻中发出一阵闷哼,“屁话,这行军打仗的,要是也像这些臭腐儒一样上阵还要来这么一阵废话,那敌人的马蹄早就狂奔过来一刀下去把那脑瓜子劈成两半了!还整天以学问人自居,那敌人进犯边关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能想出一个一招半策的,还整天作诗吟对的,无病shenyin之!”

    东方破天很是不屑道,心里还在为当初盛林学院没有接受七夜愤愤然呢。